她憋着嘴,低低的开口道:“他觉得,你压根就不在这里……嗨,算了,你俩的事,你俩自己掰扯吧,我一个填房的,我得罪的起谁呢?”
她抱起了双手,气呼呼的抬头看着上边那尊一脸慈祥微笑的彩绘塑像,明明是孩子都已经十来岁的妇人家,眉眼间却还有女儿家的娇憨。
不过她才生了十几息的闷气后,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哎哎,大姐,送子娘娘这一茬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呢?”
“听说范增和韩非,都为这事儿在晏清殿里打起来了,韩非薅了范增好大一把胡子!”
“那各地官府都吵着闹着要给你立庙建祠,说要是朝廷不准,那今年的生育任务完不成,就不能再打他们的板子!”
“韩非死活不许,硬说是地母庙是咱陈家人的家庙,咱家人自己拜拜无妨,若是准许地方官府也建起地母庙,那岂不是官府在出面宣扬封建迷信……”
“范增你知道的哦,当场就跳出来跟韩非打对台,说地母庙既是宗室家庙,也是天下百姓感念皇后恩德而建的族祠,地方老百姓为自家族母建个祠、修个庙,怎么就成了封建迷信,朝廷什么时候说过反封建迷信连自家祖宗、亲族都不要了……”鼤
“韩非当时就炸了,从轮椅蹦起来,就跟范增打成了一团,把范增的胡子都扯了一大团下来……不过我觉得,这俩肯定是在演戏……”
风姿绰约的小妇人扯了个蒲团过来,盘腿儿坐下,就跟家里话家常一样,绘声绘色的给上方塑像讲述着前朝发生的趣事,就差手里攥一把瓜子儿了。
嘴角含笑的彩绘塑像静静的平视着大门外,似乎是在认真倾听。
……
地府混沌不记年。
“杀啊!”
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喝,陈季扛着一杆猎猎招展的玄色战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