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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野蔷薇(4 / 7)

一个悲剧。第二年,徐秀峰再次去广东,沈复在父亲的干预下,没有随行。当徐秀峰独自出现在花艇上时,喜儿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她总算明白,这个男人与她,终究是一场露水情缘,他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因此,她对沈复的日思夜想和深情,至此已是没有出路的深渊。她彻底崩溃,绝望中企图自杀,未遂。

这段陈述在《浮生六记》中似乎已被人忽略,沈复对自己“打水围”的经历倒是记录得极为细致,描写也堪称生动,但最后写到喜儿欲寻短见的悲伤,似乎是局外人的惊讶语气,显得淡然而疏离。可是我每读这一节,心底总会悲叹。想那身为青楼女子的喜儿,却有那样痴情的心性,便无端地让人怜惜,让人无措。

她不是那些在欢场中阅人无数饱经沧桑的女子,还没有看透买欢男人的虚伪无情,也不曾学会包藏好自己的本心,无法做到自由穿行于游蜂浪蝶中,游刃有余地游戏风月。她的青春尚且明艳,虽然身陷泥沼,却是一只初出山林的小鹿,睁着一双惶恐纯净的眼睛,袒露着没有防备的纯粹初心,当一个男人的关怀击中了她,她便无法抵抗地对这个男人动了感情,毫无保留地付出了真心,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回旋余地。

我极度讨厌沈复回忆这段经历时玩世不恭的语气:“余四月在彼处,共费百余金,得尝荔枝鲜果,亦生平快事。”沈复后半生与芸娘穷困潦倒,可是居然在广东嫖妓花费了百余两银子;又将喜儿比作荔枝鲜果,还沾沾自喜地总结为生平快事。更有甚者,当徐秀峰告诉他喜儿几乎为他自杀,他写:“噫!‘半年一觉扬帮梦,赢得花船薄幸名’矣。”这一句,即便是感慨,也难免矫情和炫耀之嫌。

杜牧才名卓著,更是风流浪子。在扬州入牛僧孺幕府期间,足迹遍及烟花柳巷,那首《遣怀》诗中“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句,甚至成为他游荡青楼的真实写照。可是在得知喜儿欲自杀的前提下,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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