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问路,他们说:“向南走十里就是泰兴县城,穿过县城再向东南方走,每十里有一个土墩,过了八个土墩就到了靖江地界,余下的路就平坦好走了。”
我返回土地庙,又将石香炉移回原位,再向土地神叩首作谢,然后依照当地人所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过了泰兴,便有小车可以搭乘了。下午,我终于抵达靖江。来到靖江盐署,我向守门人递上名帖,请求面见姐夫范惠来。良久,守门人才出来对我说:“范爷有公务到常州去了。”
我察看他的神色,似有推托之意。便反问道:“那他何时归来?”
守门人说:“这可就不知道了。”
我说:“哪怕一年方归,我也在这里等他回来。”
守门人见我态度坚决,便走到我身边私下问道:“你真是范爷的亲郎舅?”
我说:“如果不是亲郎舅,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了。”
守门人说:“如此说来,你就在此等待吧。”
过了三天,守门人来告知我,说我姐夫已经回靖江,我终于如愿以偿。这一趟,我在姐夫处共挪借了二十五两银子。
筹到了银子,我雇了只骡子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刚进家门,却见芸惨然泪下,嘤嘤哭泣。见我归来,她焦急地哭着说:“夫君,你可知昨天中午阿双卷逃了?我已经请人四处寻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丢失东西倒是小事,关键是人,当初临走时她母亲是再三托付过我们的,现在如果她要逃回家去,途中有大江阻隔,已经很让人担心了,倘若她父母将她藏匿起来再来敲诈我们,可怎么办?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我的盟姐华夫人?”
我听她哭诉完,心下虽也着急,但仍宽慰她说:“你先不要着急,你呀,是考虑得太多了。就算是匿子图诈,他也得敲诈富有的人家才是。我夫妇二人是两只肩膀扛着一张嘴,清贫至此,敲诈我们作什么呢?况且她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