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揭了红盖巾,四目相对,彼此嫣然含笑,那一刻的幸福,值得我们记取一辈子。
饮了合卺酒,又开始并肩吃夜宵,我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腕,只觉得她细腻的肌肤如丝绸般润滑,握在手中,似有薰风拂面,暖潮涌动,胸中怦怦作跳,无法自已。我将夜宵让给她吃,芸推让说,这些日子恰是她的吃斋期,如此已有数年之久了。得知芸刚吃斋的日子正是我出水痘的时候,原来她吃斋是为了替我祈福。心底不禁热流滚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笑着对芸说:“你看现在的我,浑身光洁,不用再担心水痘的问题了。你从此可以开戒了吧?”芸含笑看着我,温顺地点了点头。
正月二十四日原是我姐姐的嫁期,按习俗女方要提前一日宴请亲朋,偏二十三日是国忌日,禁止民间操办喜庆活动,于是只能提前两日,在二十二日夜,也就是我娶芸的同一天,为我姐举办出嫁喜宴。因是两桩喜事连办,那一夜大家都很尽兴,芸去外间敬酒陪宴,我则在洞房与伴娘猜拳对酌,结果,我屡猜屡输,喝得大醉而卧。醒来已是清晨,屋外晓光破窗,芸正端坐在镜前,显然,晨妆还未理毕。
回想昨夜今晨,因醉得厉害,竟已全然忘却。只记得当天,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是一直到上灯后才开始宴饮作乐的。我与芸的新婚夜,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度过了。
正月二十四日子夜时分,我作为新舅要送姐出嫁,诸事完毕回到家时已是下半夜。彼时,万户俱寂,灯残人静。我悄悄进门,见伴娘正在床下打盹,芸虽已卸妆,却尚未睡下,彼时她坐在高高的银烛下,低垂粉颈,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浑然不觉我已在她身后。我抚着她的双肩问道:“你连日这般辛苦,为什么还这样孜孜不倦呢?”
她被我惊动,连忙起身说:“刚才正要睡呢,开橱看到这本书,不知不觉竟读得忘记了疲惫。《西厢记》这本书,早就听说过了,今天才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