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胡言乱语,而是一针见血。
所以这一刻,徐阶心头的惊怒简直难以言喻,手都不可遏止地颤了颤,赶忙将笔放下。
“父亲……”
徐璠见了脸色愈发难看。
他知道父亲对于陛下极为了解,本来还抱有希望,说不定父亲听了这番话,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但现在这番反应……
难道真的要与首辅之位,失之交臂?
徐璠血气上涌,脸色发红,咬牙切齿地道:“我徐氏与李时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在陛下面前进谗言?”
徐阶罕见地没有训斥,淡淡地道:“妖道之流,荧惑天子,干涉朝政,本就不被我等所容,如今先下手为强,又何须结怨?”
文臣对于天师之位,本来就很不感冒,别说道佛之人,正史里面记载,但凡涉及到方术的臣子,都往往会降低评价,更何况现在阻人上位,简直是生死大仇。
愤恨之后,徐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喃喃低语:“‘国运龙脉,之言,比起‘二龙不相见,要高明多了,此人圣眷正浓,要如何针对呢?”
说着说着,徐阶突然发现,陶仲文当了多年的天师,都不如这个任职不足一年的道医厉害,既超然于朝堂,却又能对朝政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以往的一切手段都难以奏效……沉吟许久,这位国老摆了摆手:“你出去吧,老夫要静一静!”
听了父亲语气里的疲惫,徐璠眼眶一红,行礼道:“是!”等到书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徐阶缓缓坐下,一时间疲态尽显。
他虽然不比严嵩年近八十,但也五十多岁了,到了知天命之年,倘若身体强健,还能再干二十年首辅,他也担得起。
可现在这次莫名的阻碍,却在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嘉靖的那句话:“甘草治不了大病,还得用猛药……”
徐阶胸膛起伏,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