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扶到椅中坐下去,先拿了茶水递给她,而后半蹲身在她面前,替她把看脉象。
将手收回时,严明的心沉了沉。
他抬头,哑声问:“你近日……可觉得身体哪里不适?”
姜雪昔已擦去了泪,摇头:“今日见了你,我只觉得哪里都好了。”
严明着急又无奈:“说实话。”
“实话啊……”姜雪昔微微笑了笑,看着他,道:“想来,我应是没多久可活了吧。”
严明面色一变:“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让我说实话。”姜雪昔叹气:“我说了实话,你又说我胡说。”
见他不安皱眉,她声音低了下来:“容济,你不必如此,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的。能再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很知足了。”
“从今日起,不许再说不吉利的话。”严明正色道:“有我在,便一定会医好你的。”
言毕,又重复道:“你要相信,我可以医得好你。”
“好啊。”姜雪昔不知信了没有,笑着道:“那我们日后,是不是又能常常见面了?”
看着那双如九年前一般干净温柔的笑眼,严明心口处一阵无声揪痛。
“容济,说说你这些年来的经历吧?你的样子似乎变了许多……我如今,该唤你什么呢?”她似闲谈般问着。
“我如今姓严。”严明微平复着心绪,温声答道:“我之前辗转逃至北地……入了定北侯麾下做军医,此番正是随同定北侯一同奉召入京。”
他的秘密可以毫无保留告知她,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有关将军的一切,他必守口如瓶。
“原来你去了北地……”
二人低声谈话,天地间雨势愈大,喧嚣雨声似要将一切掩埋。
这场雨水直至次日方才停下。
上半日天色依旧阴沉着,待到午后,乌云后忽然迸出道道金光,刺破了数日阴霾。
午后申时,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