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成为问罪的缘由……”印海道:“此举或本就有试探侯爷是否忠心之意。”
“忠心到何等地步,他们才能安心?甘愿赴死吗?”苏先生面色凝重:“纵有抗旨之嫌,但只要能留在北地,至少尚有自保之力,而若去了京师,那就真正要成为笼中困兽了。”
“苏先生之意本侯明白,然所谓自保之力,不外乎是以北地安危和卢龙军为盾相抗——”萧牧道:“此事无两全之策,但安坐于北地百姓身后,绝非真正的破局之法。”
听懂了他话中所指,苏先生无言片刻,方才问:“侯爷可还记得苏某第一日入侯府时,侯爷曾答应过苏某的话吗?”
他彼时曾道:‘时局如此,若有一日,将军所效忠之人不仁,还望将军务必依情形施为,断不可重蹈舒国公覆辙’——
断不可重蹈舒国公覆辙。
萧牧于心底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看着苏先生道:“苏先生放心,我之所愿,是为寻求更好的解决之策,而非是以死表愚忠之心——我如今十分惜命,做不出甘愿送死之举。”
“我既决心赴京,便当做好万全准备,以留足退路与自保的筹码。”萧牧看着众人,“今日请诸位前来,便为商讨此事。”
换而言之,便是主意已定,再无转圜可能,只需商议应对之策即可。
苏先生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什么万全准备,哪儿来的什么“万全”,说得再好,也还是逃不脱以身犯险四個字!
再多的对策,也只是尽可能地补救而已……
说白了,这是将北地安危置于前,己身安危在后了。
这个道理,衡玉又哪里会不懂,下意识地看向一言未发的严明。
这个时候,严军医不得站出来走两步,骂几句吗?1
然而严明只是半垂着眸,甚至不知有没有在听众人的谈话。
“我知将军有怜惜天下苍生之心,不到万不得已不愿起战火……”苏先生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