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开口,都没能成功说完一句完整话的柳先生此时气得隐隐发抖的嘴唇就可见一斑了。
“不能再叫她这么抹黑我家掌柜的!”
肩上搭着汗巾的伙计再看不下去,快步要站出来。
却被衡玉伸手拦下:“小哥就是那日去城外庄子上,给柳先生传信之人吧?”
伙计一愣,点头。
衡玉露出一丝笑意:“小哥当真是个热心肠的聪明人,想来该知对付此等人,什么法子最适宜吧?”
对上少女明亮狡黠的眸子,伙计怔了怔,再看向苗母,登时福至心灵。
片刻后,萧牧就见那伙计大步来到阵地前,忽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一屁股瘫坐在地:“呜呜呜呜!”
看着突然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哭嚎的伙计,苗母哭声一滞:“?”
便连当事人一时都被震住,更不必提围观之人了——
在一道道目光注视下,伙计大哭着道:“这世上怎会有我们苗掌柜这么苦命的人呜呜!”
“辛辛苦苦支撑着包子铺,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发面剁馅儿,为了供着她那吸血蝗虫一样的娘和弟弟,吃不舍得吃,喝不舍得喝啊,我常常看到她偷偷拿客人吃剩的包子来充饥!”
单是这一句,已足够让人瞠目。
惊!苗掌柜守着一间生意这么好的铺子,竟然吃客人剩下的包子!
柳荀诧异又心疼地看向身侧之人。
苗娘子:……她没有!
“有一回掌柜的病得都起不来床了,我提议歇业一天她都不肯,掌柜的哭着告诉我,再有两天就是家里人来拿银子的日子,她要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怕又要挨打挨骂了呜呜呜!”
伙计大哭着,扯下肩头汗巾胡乱擦着眼泪。
苗母大惊失色,气得面色发青:“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