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无半点纹饰,就连束发所用也是黑缎。
衡玉看在眼中,只觉得虽非寻常可见的素服,却也极像是要去祭奠何人。
再看他身侧跟着的王敬勇,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提着食盒——
“蒋媒官今日是要去蒙家吗?”萧牧问。
“正是,既是将军的吩咐,我又怎敢怠慢呢!”蒋媒官笑得极殷勤。
“那便有劳了,若亲事说成,萧某必予重谢。”
蒋媒官一听笑意愈发浓盛,客套一番后,又笑着目送萧牧走远,复才对衡玉低声道:“如今瞧着,倒像是真心实意要替部下促成亲事的……”
衡玉赞成地点头。
是啊,这样惜字如金的一个人,如此特意叮嘱,可见的确重视。
这位将军大人不仅心系民生,更是一位好主帅。
不过,今日是谁的忌日吗?
侯府内其他人对此似乎并无准备。
大门外,萧牧上了马,带着王敬勇一路出了城,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打开食盒,萧牧蹲身下来,亲手将带来的瓜果点心摆在那座墓碑前。
奇怪的是,其上并无碑文。
萧牧自王敬勇手中接过酒坛,拔下酒塞,缓缓倒了半坛在墓碑前,而后冲着墓碑扬了扬酒坛,仰脸喝了一大口。
千秋醉入口辛烈,让他微微咬了咬牙。
“又一年了。”
他像是在和墓碑的主人对话,眼神有些悠远,似透过那冰冷的墓碑看到了诸多旧时画面。
回应他的只有山风拂动枯草的声音。
……
同一刻,蒋媒官和衡玉正坐在蒙家前堂内,同一名妇人说着话。
妇人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一张荣长脸,抹了桂花油的发髻梳得油亮,簪一对金镶玉钗,显是特意打扮过,很是重视此番蒋媒官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