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似乎又昏睡了过去。旁辉于是清醒地坐在黑暗里看了他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才蒙蒙亮,旁辉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掀开窗帘。就在他拉开窗帘的同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沈晾。沈晾的面孔朝着窗户,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透进来的光洒在沈晾脸上和身上,他迷茫地看着窗户的光,和光里的人影。
旁辉立刻走到了床边,握着他的胳膊说:“阿晾?阿晾?”
沈晾闭了一下眼睛,让旁辉险些以为他又昏睡过去了,但这一次他很快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用一种比之前更加清晰一些,却同样虚弱的声音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
旁辉楞了一下,说:“你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还记得吗?”
沈晾有些茫然,他思索了好一阵,但是神情一直有些恍惚,眼神也无法确切地聚焦在什么东西上。沈晾说:“我……杨平飞……不是要去警局么……”
旁辉定了定神,说:“昨晚你醒来过一次,你还记得吗?”
沈晾茫然地看着旁辉。他像是一个失去主观意志的孩子,缓慢地眨眼,再困惑而担忧地皱眉。
旁辉坐下来,摸他的头发。沈晾额头上缝针的地方头发已经被剪掉了,上面贴了一块已经变成褐色的纱布。旁辉说:“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饿不饿?”
沈晾缓慢地想要摇头,旁辉却抵住他的头颅说:“不要动。我给你去弄点粥。你快要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接着旁辉压抑着胸口的哽块起身,尽力将一切震惊和后怕掩盖在平静的面孔下。
旁辉给沈晾买了一点儿粥,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晾的病房里有另一个人。旁辉皱起眉喝道:“你是谁?”
那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青年刚刚将手里的花放下,听到叫声诧异地扭过头来,说道:“我、我是王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