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时间短,两人仿佛水面上摆开的睡莲,还没来得及沉下去看看水中游荡的鱼。“愣什么呢?”陈卿扭一下头,“工作一周了,不累吗,去坐着吧,我马上就好。”“见到你就不累了。”我笑笑,把自己竖直。“啊,谢谢。”陈卿冲我笑笑。
客厅墙角用白色镂花盖布盖着的冰箱上面,仍摆着那张国荣在《霸王别姬》里的剧照,很喜欢这张剧照,每次来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卿屋里的饰物经常更换,惟独冰箱上的这张照片一直保留在那里。剧照夹在两叶弧形的玻璃框里,玻璃框用弧形的自然弯度支立着,虞姬那双美仑美奂的眼睛在玻璃后面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哀怨,摄人魂魄让人怜惜。
陈卿说过,她喜欢张国荣,喜欢虞姬,更喜欢张国荣的虞姬,喜欢虞姬那份挚情和因挚情而产生的那份刚烈,她说如果她遇到项羽,她一定就是虞姬。陈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迷蒙,有些飘忽,最后闪出一丝哀怨,仿佛我身后站着项羽。“又在看张国荣?”陈卿在我身后问道。“是在看虞姬,美仑美奂的虞姬。”我扭头冲陈卿一笑。“好啊,哪天我抹脖子给你表演啊。”陈卿莞尔一笑。“是啊,人生如戏,就看谁表演的到位。”我忍不住感叹。“去死!”她嘟起嘴,不高兴的样子。
“干嘛呀,我们真准备来个霸王别姬啊!要别咱也等到喝完汤。可别辜负了你一片工夫和心意啊。”
“好,好好,来先喝汤。”陈卿很认真的点点头。
两只玻璃花碗已摆放放到玻璃茶几上,茶几四方形,小小的,大约五十工分边长,仅够两人用餐,茶几靠墙一边一个蓝绿双色烟灰缸,旁边一盒茶花牌云烟,再旁边一个黑色镂花烛台,烛台上一个从‘宜家’买来的黄色蜡烛,陈卿点上蜡烛,抬手摁死墙上电门,淡黄色的烛光四溢出去,陈卿坐下来冲我一笑,突然又想起什么,起身进了卧室。卧室里慢慢流淌出格里格的小夜曲,与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