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城门撞去。
一名数米高的象兵如移动的投石车,卷起巨石,呼啸着朝城头抛去。
城墙上,鼓声震天,士兵们将滚木火油推下城墙,暗沉的天光里,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如瓢泼大雨。
有军卒战死。
有妖兵阵亡。
然而齐平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一切的算子,都被他于脑海中抽离为数字。
进行冰冷的计算推演。
他的瞳孔深处,数字如瀑布般落下,每推动一枚算子。
都是心中推演十数次,得到的最佳结果。
渐渐的,佘先生轻咦一声,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发觉这个狂妄的年轻人在局部厮杀上,竟也不是毫无章法。
这让他认真了起来。
兵棋一步步推演,局势一点点变化。
从起初的小规模缠斗,到后来,卷入更大规模的攻伐。
周围观战的兵部官员们安静了下来,死死盯着棋局,为双方厮杀的狠辣与决绝而心惊肉跳。
你杀我。
我杀你。
血流成河。
硝烟弥漫。
二人安静地坐在这里,却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偌大北境化为方寸之间,每一只算子退场。
都意味着残酷与血淋淋的伤亡。
却好似无法影响二人分毫。
每一个命令,每一次思考,背后都是海量的算计,为着那最终的胜利。
渐渐的,议论声消失了,兵部众人纷纷沉浸在战场上,心神紧绷,为局势变化之激烈而喘不过气,而激烈的厮杀更大大缩减了二人的长考。
在他们眼中,齐平手中的北境防线仿佛拦江大坝,对面是汹涌的潮水。
每一次惊涛拍岸,大坝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崩塌,可偏生,每一次又都在破城的极限被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