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微微寒风卷着一点小小雪花能被人看清,堂内却热如油锅。
好在李定没有让大家久等,便扶着对方一声叹气:“你这话其实是有些道理的,但如之奈何呢?”
王臣愕估计也是被堂中气氛给弄得心虚,此时闻言,抬起头赶紧厉声来对:“战帅,现在大行台那里主力刚刚苦战一场,回到邺城后便也解散回家过年,河北至此皆有风雪,而我们已经做好了冬日作战的准备,这不是天赐与战帅的机会吗?
“战帅集合此间兵马,明日伪作渡海,其实南下,自晋北登陆,然后出恒山,沿着旧领四郡南下,沿途动员旧部,并让前魏齐王召回牛河……这样的话,只要扑到邺城城下,则大势可定!
“更何况,人尽皆知,战帅年轻时曾遇真龙,与你批下命格,说你遇龙而颓,遇猪而废,遇客而富,遇山而兴,遇潮而止……这苦海虽窄,依然是潮!便该在这里停步!而红山便是山,回身南下,反而将会大兴!
“这难道不是说战帅天意所归吗?”
李定一声长叹,跌坐在座中,便要言语一番。
孰料,此时坐在末尾的窦小娘终于不能忍耐,当即拍案而起:“龙头!姓王的鼓动你造反,为何不立即杀了?!”
苏靖方心里咯噔一下,便晓得自己师父玩砸了,果然,随着窦小娘起身,呼啦啦站起来二三十人,客将末尾的侯君束更是趁机扶剑而出,大声宣告:
“窦龙头,若是李龙头念及旧情犹疑不定,请你下令!我必斩了此人!”
这音量,彷佛他是什么苗红根正的黜龙帮头领一般。
此言既出,又有十几人起身,起身的十几人中则有七八人一起拔剑……算起来,此间已经站起来三分之二的人了。
李定眼见如此,只觉得嗓子里发痒,赶紧摆手:“都坐下!不要喧哗!”
窦立德回过神来,也赶紧无语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