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方略,我分明是在学钱老将军的行止吗?你想让我自投罗网是不是?”
刘延寿大惊失色,再度弃座跪地:“高副帅!我所言俱是真心!何曾要引诱副帅去自投罗网?”
“或许吧。”高千秋笑道。“或许是你中计而不自知呢?”
刘延寿沉默一时,状若茫然,只能小心提醒:“可是副帅,你想过没有,若是白娘子没你想的那般聪明,你可能会错过最后一次击败此人的机会,此生都不能与钱老将军复仇了!”
“我想好了,你也不用说了。”高千秋摆手正色道。“不能尽信你,也不能不信,不能畏缩,也不能冒进……我之前就派出了哨骑,现在再派出一个使者,假装答应她,却要留你跟齐王在营中做人质,然后观察龙骨山的情况……若是她委实破绽明显,我便发兵,若不明显,我便等她过了这百里戈壁滩涂,只在这里以逸待劳,再来攻她!”
刘延寿无奈,最后来言:“副帅扣着我们,果真能取信白娘子?不会打草惊蛇?”
高千秋摆手:“我自有手段。”
刘延寿哑口无言,只能闭嘴。
又隔了一日,随着日落,龙骨山下的芦苇营地中,因为要防备火灾,却居然没有点起几个火把,不过,此时仲秋,双月如双目高悬,倒也有些清亮,而白有思便在双月照耀下,于龙骨山顶召集了所有头领,然后盘着腿宣布了一个军令:
“明日一早,已经过来的八千登州老营,全都出动,拆了芦苇营地,人手一捆,奔袭高千秋的落龙滩南营。”
也是盘腿而坐的众人闻言多不言语。
其实,并不是没有话说,比如程名起就想问:“这几日哨骑明显,而且今日白天来了使者,芦苇营寨暴露明显,为何不等对方主动来攻,以逸待劳?”
马平儿也想问:“总管左臂伤势如何?非要做战吗?那使者不是说许我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