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绝不做趁人之危,截我身后之举;还说,阁下对张三郎的一些举止不以为然,认为他胆大包天。”曹林看着对方,状若疑惑。“是这样吗?”
“是。”张伯凤想了想,立即颔首。“这么说算是没错的。”
“那老将军是要自食本言?”曹林微微蹙眉。“刻意欺骗李十二郎与小子我?”
“我一个老的快死之人,为什么要骗这么一个小子?骗你又作甚?”张伯凤摊手以对。
“那老将军为何要来河北,还劝我暂缓进军?”曹林愈发严肃起来。“这不就是出尔反尔吗?”
“原来如此。”张伯凤只怔了一下,立即醒悟,却是再度捻须而笑。“原来如此,曹中丞,是这样的,当日李十二郎路过南坡,专门寻我,问的委实直白……前面问我对河北局势与张三郎看法,我当然就是那般答得;后来又问我,是否与英国公勾连,意图做局引诱阁下离开东都,好处置阁下?而我的回复是,我从未与谁做过勾连,更没有丁点与曹中丞为敌之意,谈何做局围杀?”
曹林微微一怔,立即反应过来,李十二郎是心中郁结,以至于胆大包天,利用自己的疑虑与时间的紧迫,在两位宗师之间做了个言语上的陷阱,专门引自己来河北对付黜龙帮,以至于形成眼下局面。
不过,这件事情在张伯凤亲口承认没有与白横秋做勾结面前,似乎就不值一提了。
当然,曹林很快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张伯凤从未与白横秋相勾连,又怎么解释,晋地几乎被英国公尽数掌握?张氏子弟几乎全都跟白氏保持了一致?
似乎是看出了曹林心思,身材高大瘦削的金戈夫子笑了笑,继续言道:“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年纪大了,若非大魏国势明显崩殂,多了一丝地气加持,稍得苟活,几乎三年前便要一命呜呼……张氏子弟,河东数郡,又怎么还会做理会呢?”
曹林彻底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