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外,赵家皇子已皆是我掌中之物,如何杀不了?”
“莫说康王在逃,就算是你诛尽皇子,连康王也杀了。赵家宗室子弟又何止百千,大帅你杀得光吗?”
丁路接着道:“宋民所忠,其实不是赵檀,也不是他那老爹,而是自太祖开国以来的法统。”
“那依丁郎之见,该如何?”
“留其命,废其礼,掳其身,夺其志,以灭民心。”
“愿闻其详。”
“他已是亡朝之君,杀了他,反而成全了他君王死社稷的名节,此谓留其命。他一日为君,宋民就会一日视其为主,唯有罢黜他的皇位,才能废掉彼君臣之礼,此谓废其礼。”
完颜宗汗听得暗暗称是。
丁路挥着道:“如今赵官家虽已对金称臣,但宋民未必有臣服之心。况且自古臣心可叛,但奴心不可反。”
“这又是何意?”
“汉语有云:士可杀不可辱。大帅铁骑可攻城略地,视人命如草芥,但只有耻辱才能彻底摧毁一族的反抗之心。”
“耻辱?”
“对。”丁路眼里闪过一丝鬼魅,“如今赵家皇族皆在大帅之手,让彼等为臣还是为奴,做人还是当狗,全凭大帅之意。”
“此所谓掳其身,夺其志?”
“大帅英明。”丁路道,“礼不存,身为奴,这不仅是那官家之耻,更是万民之耻。”
“可汉语中不是也有云:知耻近乎勇吗?”
“大帅所言不差。但要知耻才能勇,那赵官家许也知耻,可惜悔之晚矣。而大帅完全可以让他尝尽天下之耻,也失尽天下之心。”
听完这一席话,完颜宗汗是又惊又喜。
喜的自然是丁路所言也正合他心意,惊的却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心思竟也如此阴毒,不知和这赵官家有甚血海深仇。
丁路起身给完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