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
“那就明天晚上见吧。”
吕云澄带着婠婠离去,傅采林闭目不语,终归还是下定了绝心。
奕剑术是一种心灵的武功,是感性的绝学,傅采林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
做出这样的选择,看起来是理性的权衡和妥协,但何尝不是因为对国家的热爱,而导致的更大的“感性”?
这种感性已经超越了他对美的追求,超越了他对生命的探索欲。
他的精、气、神,早就已经和脚下的土地不可分割。
想通了这一点,傅采林身上寂静如星空的气机快速消散,只余下剑客的热血和决绝。
……
“云郎,傅采林真的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三大宗师’这个称呼是对他的侮辱,宁道奇那种货色,如何有资格与傅采林齐名!”
“自八王之乱,至今已经三百余年,五胡乱华,礼崩乐坏,大多数江湖人只知崇拜强者,却忘了礼义廉耻、家国大义。
强者,不在于俯瞰众生的高度,而在于众人心中铭记的深度。”
“背负着那么多的俗事,如何尽心参悟武道?傅采林和毕玄,不都是因此耽误了修行么?”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解开心灵的枷锁,责任既是负担,也是磨砺,当你把担子挑起来的时候,担子也在一次次磨砺你的身体和心灵。”
“傅采林解开枷锁了么?”
“刚刚解开了。”
“云郎可真是大意,竟然在这个时候帮人解开心结。”
“因为对手和敌人是不同的,我希望自己的敌人更弱,却希望自己的对手更强。”
……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傅采林背着宝剑,静静地守在山顶,身边点着一炉沉香。
这是奕剑阁外的一处小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