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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是道长设计的。道长这个主心骨若不在,杜某怕行差踏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认真,且言语里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
可天玑却笑了。
“此役虽是贫道设计,可一切无非是顺水推舟罢了。那玄奘自桑泉之后,回归禅院后,却偏偏不要修佛了。菩提禅院五百年间就出了这么一个佛子。
出门一趟,回来时却连佛都不修了,当着全寺上下称言此佛非佛,此理非理。
能把一位佛子的佛心击碎到如此地步,那便是菩提禅院、乃至世间佛门之敌。贫道所做的,无非是给了他们一个名字罢了。
杜总管经营历阳,可论起根脚,处处受江南士族制约,贫道为杜总管分忧,请来了菩提禅院三神僧出山坐镇,怎么听起来杜总管非但不感谢,反倒责怪起贫道临阵脱逃了?
……怎么?杜总管这道,难道不悟了?不悟道,到时又该如何和李密、窦建德一众人来争呢?”
“……”
一番话语说的杜伏威哑口无言。
本能的,他眯着眼,瞅着这个修为似乎与自己伯仲之间,可不知为何,却总觉得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一样的道人……
他想了想,说道:
“道长不是精通卜算之道么?……此时出发在即,不知可卜算出来什么结果了?”
“事关重大,天机遮掩……贫道亦推算不出来此次会发生什么。但……”
天玑说着,终于站了起来,冲着杜伏威稽首一礼:
“只是还希望三清护佑,佑得杜总管马到功成了。”
好话、赖话,悉数被天玑给说完了。
甚至一点机会都没给杜伏威留。
但杜伏威却也不是个犹豫不决的性子。
若真犹豫不决,他也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