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道:
“姐姐常年寡居兴乐宫,深宫寂寂,寒夜寞寞,被冷衾凉,枯寂无人知,妹婿这好心过来陪姐姐谈谈心,怎么还赶人了?”
韩霓微不可查的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涟漪,嫪毐这般作态,对她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
“多谢上将军好意,只是将军毕竟名声在外,若是在此久留,传了出去,难免有闲言碎语,污人清白,只怕于你于我来说,都非好事。”
听到她这般灭欲存贞的违逆人性之语,嫪毐却是轻呵一声,冷笑道:“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眨眼之间,数十载韶华已逝。”
“人生苦短,自当顺从本心,及时行乐,何必自苦?”
“太妃难道就打算这么一直自锁身心,枯心幽居在这看似繁华,却幽冷森寒的宫中吗?”
说着,他已然起身,目视着韩霓,淡淡道:“人死之后,如火燃烬,自是灰飞烟灭,人的生命很短暂,太妃不妨回想一番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可是眨眼之间?”
说罢,嫪毐缓缓向着殿外走去,他的声音,却深深地传入了韩霓的耳中,如惊雷贯耳,外人却无法听见丝毫。
“人那,只有一辈子,什么清名,什么戒律,什么贤德,都不过虚妄而已。”
“人,终究要为自己而活,纵然太妃爱子,为其枯守,可成嬌的身份,纵然你远避纷争,就真的能安然于世吗?”
随着话音落下,嫪毐的身影也已然消失在庭院之中,韩霓脑海中回荡着嫪毐的话,心底波澜起伏,掀起浪潮狂涛。
她呆呆的望着庭院良久,蓦然间,想起了嫪毐最后的那句话,心里瞬间一惊,更是慌乱起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且说嫪毐出了兴乐宫,上了马车后,便吩咐车夫驾车回芷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