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以“谋大逆”的罪名,动韩家这样的势家,除非抓到现行,否则根本没法儿轻举妄动,不然很可能波及朝野,乃至造成天下动荡。
而对天子来说,天下动荡,既会祸及百姓,也与自杀无异——一旦动乱太大,天子怕是就得御驾亲征,就得用命去燃起神凰火。
哪怕皇室神凰血脉不会断绝,死一个天子,还会有觉醒血脉的新天子顶上,可正在位的天子本人又不是工具人。
天子也有自己的意志,富有四海、坐享天下的天子,哪会甘愿拿自己的性命作儿戏?
所以……
只要韩家没有明目张胆地造反,又没有拿到过硬的证据,暂时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糊弄着斗而不破。
苏荔表示不能理解:
“虽然没有抓到韩惊涛,也没他尸体,可是咱们不是有这么多人证么?师琪、病郎中他们,可都是韩惊涛亲自去请的。”
倪昆一摊手:“谁能证明是韩惊涛请的他们?”
苏荔一怔:“他们自己呀!”
倪昆笑了笑:“没有实证,单凭口供,师姑娘他们的话,就是纯粹的一面之辞。更何况……”
他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师琪幽幽接道:
“我是犯官之女,身在青楼;偃师是跑江湖的傀儡艺人;病郎中是游方郎中,好吧,现在在京师贫民坊市开了个小医馆;蚁王是江湖杀手,曾经杀过官吏,身上还背着地方官府乃至镇魔卫的悬赏……
“没抓到韩惊涛本人,甚至连他尸体都没拿到,以我们这些人的出身,就凭我们的一面之词,动不了韩思远分毫。他反过来,还可以指责我们诬陷宰辅,拿我们下大狱。”
苏荔不解:
“不是还有张威么?他可是有身份、有名声的猛士。”
倪昆反问:
“张威能以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