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工钱买粮,若涨工钱,自家便不得钱,不涨工钱,又留不住人,没奈何,几个惯用的熟手相继离去。
好在此时莱芜监多的是无以谋生的客户,有人一家老小拖累重,自也有人拖累轻,旧人去了新人来,还是能够勉强支撑的。
当汤隆以购置铁锭的名义,了解办矿买炉事宜时,严四郎便看在钱的份上,同他多聊了几句,劝这个精于打铁却不擅炼铁的关西汉子趁早死了这条心。
汤隆外表粗豪,内里却是极为敏感的性子,不谈其与表哥徐宁的狗血恩怨,只说当初徐泽离开延安,隐晦的邀其同行,其人还看不上徐泽,放不下身段。
不曾想,才过两个月,自己就落魄到要寄身徐泽之篱下。
到梁山后,徐泽所为更是大大超越汤隆的想象。了解的越多,感觉自己与徐泽的差距越大,当初没有选择一起来梁山,就够后悔的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做事的机会,承买铁炉的事做不成功,怎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寻了几天,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炼铁炉后,汤隆心一横,跑到严四郎的炉上,干起了拉风箱的小工,指望着边做事边偷艺。
严四郎当然能猜到汤隆偷艺的心思,也不知如何想的,其人竟然应了,只有一个条件——没有工钱。
直到初六大早被严冶唤醒,看到已经崩坏的高炉时,严四郎老泪纵横,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为何迟迟不愿弃业的原因——这可是自家五代人百余年的心血凝聚之所啊!
“严东家,莱芜监现有多少炉户,监衙又是如何管理各矿冶和铁坑的?”一阵沉默后,徐泽开口打断了众人的沉思。
“小老儿曾听监当相公提及哲宗朝时,莱芜监曾有主户七百六十四,客户二千二百八十七,现今具体户数实不知,只是以各冶、坑的经营状况推测,估计不会超过其数的八成。”
见徐泽听得很认真,严四郎又接着讲:“监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