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大人想拿韩家开刀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术甲的口供多多少少能帮得上忙。”
闻言,沈惟庸骤然眯起眼睛,看向燕凰玉的目光满是审视。
理应终于陛下的东厂督主用术甲的供词做投名状?小裴帮他谋划的?还是他临时起意?
佘涪也收回思绪,偏头瞅瞅沈惟庸,默默抿了一口酒。
在他的印象中,东厂督主的主子只能是皇帝陛下。显然燕六并不这么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倘若仪风帝发现他有异心,他的下场会比明匡更加凄惨。
如果……仪风帝在发现之前死了呢?佘涪长长吐口浊气。那样,大夏就有救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萦绕再萦绕,直至现在已经挥之不去。
沈惟庸呵呵干笑两声,屈起手指点在宣纸上,“凭这个……远远不够。”
雨水的湿润蔓延进船舱,扑在脸上带着缕缕冷意。燕凰玉拿起缂丝小扇轻轻摇动,慢条斯理的说道:“既如此,我也不会强求。”
沈惟庸眉梢跳了跳。不知为何,他有种坐在对面的燕凰玉唇畔那抹戏谑的笑意跟小裴如出一辙的错觉。他从没有也不会轻视燕六,但是此时此刻,沈惟庸掌心竟然沁出细密的汗珠。
摆在桌面上的宣纸好似蝉翼般轻薄,却又沉重的压在心头令人透不过气。
“裴神机使在辽东出生入死。我能做的无非是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燕凰玉认真端量缂丝小扇上精致的图案,“奈何阁老大人不体谅裴神机使这份辛苦。”
出生入死?言过其实了吧?以小裴的能耐,应该是胡成宗小心翼翼,瞻前顾后才对。沈惟庸颦了颦眉不说话。
唉,沈阁老无非是想让燕六说几句软话,他再“勉为其难”应承下来。燕六偏偏跟他拧着来。佘涪攥紧酒盅叹口气。得了,他给沈阁老递个梯子吧。总不能把他晾在上头不管。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