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耳畔傅容澈的轻声,合着眼,辗转翻身,又能入睡。
傅容澈安了心,哄孩子似的在温青园耳边哄着,等她静下,才抽身回到桌案前。
白膺呈上来的信封,安然无恙地,静静地躺在桌案之上,暗黄的颜色,今日不知为何,竟格外扎眼。
他探手要执起信封,动作间,天边又是一声滚滚闷雷,又沉又闷,跟谁家人儿心中难以纾解的心事一般,叫人心绪不安。
他皱着眉,看着信封,凉薄的唇不自觉的抿起,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好的预感,大致便是那种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之感。
闷雷一声压过一声,宛若近在头顶,滚在心尖。
他压下心头的不适,执起信封,拿出信笺,在头顶不断响过的闷雷声中,展开了那封信。
红色的线条框住墨色的字迹,连带着,连傅容澈的心绪、思绪与神情也一并框住,半点不通融。
展开的信纸很大,墨色的字迹却不过寥寥几笔。
逐字印在这黄褐色的信纸上,分外显眼,尤其刺目。
时间仿若静止,耳边闷雷依旧不断,扰的他心绪乱成一团。
眸中的字迹,一个一个飘进心头,又逐一化作神斧钝刀,毫不留情,将他一颗绯红跳动的心,剜的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他嗤嗤轻笑,散漫恍惚地凝着上面明晃晃的字,抻着椅子的手,一时脱力,重重磕在了椅背上。
他浑然不知疼痛为何滋味,只晓得,心中千疮百孔,呼吸都费力。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圈一点一点红润,耳边,又有惊雷破空而来,像是在他手边炸开了一般。
帷帐之中,温青园嘤咛着,动了动身子,大抵是叫雷声惊醒了。
浑浑噩噩地坐起身子,隔着帷帐,依稀瞧见不远处站了个人影。
她懒懒地勾起唇,揉着睡眼惺忪的眸:“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