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青铜灯分立,中间摆着一方神主牌位,上书‘山阴姒氏君—姒重象’。
铛!铛!铛!铛!铛!
哀乐钟鼓而起,姒伯阳身着粗麻衣,头上戴着一顶厚纸冠,腰间系着一根单股的黑麻,额头上亦缠着一根麻绳,面露哀痛之色,跪坐在神主灵牌前。
“公子节哀,保重!!”
山阴氏部将们按着顺序,自姒伯阳身前走过,拜完姒重象的神主牌位后,都说一两句安慰性质的话,转而默默回到人群之中。
“阿父……”
姒伯阳脸上哀色不减,恍如一夜之间,周围一切都在变化。让姒伯阳猝不及防,却又不得不硬挺着承受现实。
姒重象的猝然离世,留给姒伯阳的不只山阴氏的万钧重担,还为山阴氏内忧外患的局势,凭添一缕挥之不去的阴霾,所谓主少国疑不外如是。
山阴氏固然只是会稽一方氏族,尚不能与真正的诸侯方国相提并论,可山阴治下有着数万族人,山阴氏姒姓本身底蕴亦颇为不凡。
如今这一份偌大的家业,全然落入姒伯阳的手中,可是以姒伯阳自身的力量,尚不足威慑周围一群虎豹豺狼的窥伺。
一时间,年少的姒伯阳在许多人眼里,成了少儿持金闹市中的那个‘小儿’,一些不该有的野心正在悄然滋生,态度有了微妙改变。
而这一微妙变化,作为当事人的姒伯阳,在其中感受最深,但是姒伯阳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只在心头悄然记下一笔。
姒伯阳收敛哀色,满斟一爵酒,双手托着三足铜爵,面上满是刚毅之色,铿锵有力道:“伯阳幼时常闻,阿父于山阴危时登位,只手挽大厦将倾,延续山阴五十载气数,为吾山阴氏大英雄、大豪杰,是注定大兴山阴氏的杰出首领,是儿毕生追赶的榜样。”
“只叹,天妒英才,不让吾山阴大兴,断吾山阴大势。阿父中道崩殂,山阴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