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脖颈不撒手,不知是喜是悲,反正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嗒。
绕是如此,她还不满足,甚至还在她师父耳朵边上低语。
“师父……您老人家别踹我,我刚经厉完了生死离别,主要死的那个还是我……您老人家把肩膀借我抱抱,您要生气的话回头阿凝自己去默写一百遍大荒古史……”
一边说着,一边把鼻涕泪儿的全抹到了赫连的玄衣上。
赫连面无表情地把黏着他的人从身上扒拉下来,把她提溜回床上,问:“你唤作阿凝?”
姬无曲兀自抽嗒,闻言还抽空懵懵地点了个头。
看着这个人又要往他身上蹿,赫连赶紧把她摁回了原位。
又问:“你如何知晓我要收你为徒?”
姬无曲愣了愣,老实了,不抽嗒了,眼泪儿也没了,一颗凌乱的心随风消逝了。
她才想起来,她如今还没行拜师礼,刚才一激动给叫秃噜嘴了。
她看着此刻还不是她师父的她师父,张了张口,死不要脸的反问:“我知晓么……”
赫连:“……嗯。”
“……师父,您老人家听错了,我不知晓。”
……又叫顺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赫连便也懒得摁着她了,只是面无表情现在她面前,像是要硬生生把她的脸看下几层皮来。
姬无曲:“……”
她这是老毛病了,改不了。
——她一到师父面前就像智商出了远门一样,跟傻子白痴智障没有什么分别。
由此,她便索性不说话了,腆着一张脸,由着她师父看。
还时不时地跟她师父对视,每次对视都要传递过去一种“我很委屈,我很无助”的心情和表情。
拉扯了许久之后,赫连开口道:“罢了,既然如此,想必不用问也知你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