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满目忿怒。

但生气也于事无补，她很快就冷静下来，“钱律师，我真的没有叫过他转账给那个凶手，也没有买凶谋害杨思筠。梓琳更加没有让我这么做。”

钱咏峣却拧着眉毛道：“杨女士，我当然相信你和梓琳的人品，但外人不一定相信。”

“不过，从犯罪动机来看，梓琳确实比你更加强烈。毕竟杨思筠害了梓琳很多次，泼硫酸毁容都做过。”

他边说边望向梓琳，“假设控方律师这样质问你，你怎么回答？”

杨梓琳杏眼微凝，透出一丝复杂之色。

“思筠确实害了我很多次，甚至不惜违法犯罪来害我，我也确实很恨她。所以，我把她送上了法庭，让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法律的代价。”

“被判刑坐牢，这对骄纵自私的思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而且，思筠也帮我证明了身世，或多或少也是有所悔悟的。杨老夫人和杨叔叔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我又何必再去杀了思筠，违法犯罪，害人害己。”

钱咏峣点了点头：“说得不错。”

对自小锦衣玉食，生活在富贵窝里享受的杨思筠来说，坐牢比杀了她还受罪。这种报复，已经够狠了。

就算杨梓琳想再折磨她，也完全可以让人在狱中“关照”她，没必要杀人，惹祸上身。

杨梓琳却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黯然。

曾几何时，她的确恨不得杀了杨思筠。但她一直知道，不能为了报复而害人害己。

在杨思筠被判入狱，受到法律惩戒的时候，她也放下了对思筠的仇恨。

想不到，杨思筠竟然被裴羽薇杀了。

昨天晚上，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忍不住想起，从前的种种。

她那时还小，思筠刚学会走路，就一直跟在她的背后，追逐着她的背影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