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席暮紧抿着薄唇，心里被翻天覆地的愧疚给淹没。

早知道会变得这么严重，他就该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立刻回去陪她的！

顾菲碧跟在季席暮身后，看到顾晨曦居然戴着氧气罩，不自觉皱起眉头，回头看医生：“我女儿不是发烧吗？怎么还需要戴氧气罩？”

提到这事，医生顿时没好气的瞪了顾菲碧一眼：“刚刚给她做检查时，她有一段时间呼吸微弱到几近没有，只能靠氧气罩。”

不然的话，恐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被活活闷死了。

这话医生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三人却都听了出来。

顾菲碧：“！！！”

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的季席暮闻言，猛的抬头看着医生。

平时的冷漠尽数被震惊和恐慌取而代之。

那是一种极度害怕自己最珍惜的人会突然消失的情绪，只在当年外婆去世时，出现在过他的脸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发烧而已，居然也能让顾晨曦徘徊在生死边缘。

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冷意袭遍他的四肢百骸。

要不是心脏处还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他都快以为自己已经被冻的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