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如此稚嫩的身子骨里却容纳着太多超越其年龄的俗世沧桑,单单是这边儿的烂摊子,若是让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扛起来都会累得够呛。
但愿楚千楼那家伙别在生意场上暗算她,不然他可不会心慈手软,即便是楚千楼的另一个身份很尊贵,他都无所畏惧。
萧晔指尖轻抚了几下钱大双的眉心也没有抚展,他愁的,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就如钱大双的那个梦,那她肯定会难过得伤心欲绝。
他得好好活着,最起码陪着她度过那段灰暗的时间,最好能以她丈夫的名义多陪她几年,最好能给她留个一儿半女而代替他陪着她。
是的,这次头疾犯得毫无预兆却来势汹汹,萧晔无比冷静地揣测到即便是他再怕死,也依旧改变不了他会死于头疾的事实。
说实话,萧晔对于那个冷漠的家没有多少眷恋,对于师父的依依眷恋倒是多些,对于身旁的女子却是最为依依不舍。
就算是他们在未来有个一儿半女,但是儿女再好也有成婚出嫁的那天,到时候她又是孑然一身,反正萧晔的求生欲从来没有这么强过。
想到了这儿,萧晔凑过去……想亲这个睡得死沉的丑丫头,她的额头,眉眼,鼻头,嘴唇和下巴,他都想亲亲。
不过瞧着她眉心微蹙着,他又不舍得亲了,担心弄醒了她而气哭了她。
最终萧晔亲吻,把玩了一会儿钱大双的一绺发梢,轻手轻脚下了床榻。
也没有出去,就在屋门那儿,萧晔低声吩咐了车青一番,然后折返回床榻上浅睡着。
夜里,钱大双打着呵欠起了两次,喂萧晔喝了两次水,查看了两遍伤口,在薄痂绽开的伤口上补了点儿金疮药。
翌日,钱大双醒来时,看到萧晔还趴在那儿呼呼着呢,她马上悄咪咪地下了床榻,光脚去窗户那儿摸了摸自己的中衣,稍微有一点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