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小米对应着一颗黄豆粒大的汗水,那也不是夸张之谈。
春天犁地播下谷种,等谷苗长出来后需要薅草间苗,夏天锄草除虫,秋天收割扬场,最后将谷子拿到磨坊碾出来小米。
奶奶亲口说过,在风调雨顺的年头,种一亩谷子也就是三四百斤的收成,反之,如果谷子抽穗时得不着雨水就是一穗子秕子,那就等于颗粒无收。
就是这样来之不易的小米,春生爹却当着儿媳妇的面儿,将一碗小米撒给草鸡吃,钱大双觉得他这样做真是欠揍,应该揍得哭爹喊娘后,再关起来饿上几天。
可事实上是辛辛苦苦的文翠叶被春生爹扇了耳光,她真有点好奇春生爹是怎样倚老卖老的。
这时,小雪忍不住插话,“翠叶姐,人们都说家贼难防,你出来串门子时,就该锁好了门。”
文翠叶气极反笑,不过是无奈的苦笑,眼神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辛酸无助。
“小雪,我就是锁了我那厢的屋门,可春生爹硬是撬开了锁头,我以为他只是拿了一碗米喂鸡,等我进了屋才发现白面和小米的口袋都瘪了,都被倒走了一半,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到院子里和他讲道理,结果没说完一句话就被打了。”
小雪气得咬肌鼓鼓的,忍不住自言自语一顿,“哪有这么不要脸又不讲理的人啊?老天看见了吗?我真好奇那两个老东西会咋死呀?”
钱大双手上依旧忙碌着,活儿堆在那里,她不忙不行啊,几近神经质的文翠叶依旧絮絮叨叨,不吐不快。
“我挨打了,气得跑回屋里哭了一顿,那小米我连稀粥都不舍得煮一次,寻思着开春种地时再煮粥喝,可春生爹倒走一半不说,还到我那厢拿一整碗小米喂鸡,还不讲理,还打我,你们不知道我是又生气又害怕啊!
这半袋子小米就藏在这儿吧,我是悄悄过来的,因为门锁坏了没法锁门,我怕那剩下的半袋子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