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息事宁人的语气,“各位叔叔婶婶,你们都冷静一下,先生和瑞伯伯因为我弟弟的事儿都去省府了,我听说文璇生病了,就特意过来看望一下,大家让一让!”
在屯子里村人的认知中,天花是一种必死无疑的恶疾,所以他们忌惮甚深,不然早就涌进院子里了。
而钱大双这番话透着浓浓的人情味儿,而且她居然不惧怕被传染了天花,居然想进去看望文璇,是个正常人都佩服钱大双有情有义,自动闪开一条道儿。
尤青就是咋咋哇哇点儿本事,根本就不敢进院子,就连文泽娘也在院门口那儿,一把拉住了要随钱大双一起进去的文泽,她也不说话,就是狠狠地瞪着他,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进去会死的。
甩掉了狗皮膏药似的尤青,钱大双甚觉轻松,她径直走进了正房的东屋。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冷清,家里仿佛好几天没生灶火似的那种冷清。
炕头那儿,荆钗布裙的苏素靠着墙,伸直双腿坐着,紧紧抱着儿子文璇,听到门响时,才机械地抬头望过来,红肿不堪的双目充斥着死灰一般的绝望无奈。
视线相撞的刹那间,钱大双心里涌起浓郁的自责,都是自己的失误。
文瑞不在家,但家里还有个文六斤撑着,可文秀才不在家,没有公婆的苏素就要独自撑起这个家。
但这个苏素一看就是那种柔弱却矜持,不肯轻易开口求人的女人,文璇得病的残酷现实随时可以压垮她。
苏素哭肿了的双眼,皲裂爆了皮的唇都可以说明文璇这病情不止一天了,所以她没心思好好吃饭,只能以泪洗面。
“苏素婶子,我是大双,你别着急啊,让我看看文璇好吗?”
钱大双出动了自己最最柔软友善的嗓音,生怕憔悴不堪的苏素生出抵触而不配合。
苏素苍白的面容缓慢地淡去绝望麻木,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