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十分没底气的样子与从前判若两人,“那个……梁教授,杀陆歧凶手身份的事情,你能当不知道么?”
从最开始,他用最拙劣的方式对梁炎东笃定式的询问岔开话题,他摸不清梁炎东对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态度,但从在那之后梁炎东竟然也没有再追问这一点出发,他就得寸进尺地想要一个保证。
保证梁炎东不会插手这件事。
他不插手,任非就有把握能把杨璐的身份瞒过去。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他在心里谴责唾弃自己,但是思想已经挣脱理智的束缚朝完全不受控制的深渊坠落,陡峭山壁上甚至没有横生出的枯枝残垣,能让他陡然抓住再悬崖勒马。
任非想,也许这就是爱的力量。
他真的深深深深的,爱过那个给了他一枚子弹将他与她之间猝然画上终结的女人。
梁炎东一点不漏地冷眼旁观着任非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一连串痛苦而纠结的反应,他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手背,在陷入窒息般沉寂的病房中,突然轻声开口,沉定语气说出的话却与任非期盼的截然不同。他说——
“杀陆歧的是个女人。”
就跟身上插的各种检测仪突然漏电了似的,任非整个人猛地一震,倏然抬头,悚然而惊。
这表情在梁炎东眼里就跟自白剂似的,几乎在转瞬间就让梁炎东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反复敲打着自己手背的手指停下来,他毫无疑问地继续为当初的蒙面凶手勾勒轮廓,“她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然后再在无形的画布上位她勾勒眉眼,“她是……你女朋友,或者你心里暗恋至深的人。”
“梁炎东!”任非失控,他伪装的冷静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只言片语中土崩瓦解,他就像一头暴露在猎人枪口下的凶兽,被致命的威胁捕获,无从挣扎却不肯放弃抵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试图反扑,但牙齿却被人率先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