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因为,她那般清醒且清楚地知道,她进摘星楼时说过的要他死,不过是她的不甘心而已。
真的到了能让他死的那个时候,她却犹豫退缩了。
——她败了,且,一败涂地。
陈木凉缓缓闭眼,两行清泪落下,经过她唇角之时,很苦,很涩。
她便那般长跪不起,任由老婆婆来骂她或是劝她,亦或是顾笙策来哄她,都没有用。
然而,轩辕荒芜却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她,未曾上前一步去宽慰她。
在那一刻,轩辕荒芜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他很想紧紧地拥抱她,给她以不再哭的安全感。
但是,他又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安全感,他给不了。
她要的,从来都是那个人的爱。
而他能做的,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守着她,便再也无其他。
就像是星斗转移间,总有阴阳一般。
或许,他便是她的阴。而她,却永远是他的,阳。
终于,一线朝阳挣脱黑夜的地平线而出,将人间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窗棱,他的身影,亦在此时,悄然离开。
他不知守了这一夜的,究竟是他的不放心,还是他的不甘心。
或许,都有吧。
他的身影,清冷孤独成单,一路拖得很漫长,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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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寒霜落在了摘星楼的青瓦屋檐之上,处处一片凝霜,包括了陈木凉的睫毛和头发之上。
她在摘星楼面前终究还是跪了一夜。
而他,则是在山下昏迷了一夜。
等她体力不支想要起身之时,她却一个腿酸软径直朝后倒去。
而于那一刻,顾笙策快步上前托住了她的身子。
他看着她满目憔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