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看着他道:“回宁阳一事暂且不着急,我之所以传信让你们入京,是有事情要你们办。”
京中虽到处也都有定南王府的人,但皆听命于父亲,他固然也可以轻易调动,但就如雪声茶楼里的那些人一样,他前脚做些什么,父亲后脚便会得知。
总归比不上自己的人用起来顺手。
尤其是在父亲有意瞒他的情况下。
“公子请吩咐。”
“此前我在入京途中遭遇山匪之事多有蹊跷,这是这些时日我所得线索。”吴恙自案上一本书册中取出夹在其内的信笺,“你且按着这些线索去查——”
“属下遵命。”
随从应下,上前将信笺接过。
“另外,我还要你去查一查岁山的下落。”
随从听得此言,天生一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岁山……不是在护送公子入京的途中殉身了吗?”
“我猜他没死。”吴恙语气听似随意,却含着笃定:“至少不是死在那些‘山匪’刀下。”
“公子是怀疑岁山?”随从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唤作岁江,同岁山自幼一同习武,二人经历了不知多少日夜的残酷考验和挑选,才得以被送到公子身边。
公子信任他们,重用他们,厚待他们。
凭心而论,他不相信岁山会背叛公子。
但公子既有此言,必然是有自己的依据。
“我此前去信回宁阳,已让人暗中查实过,那些被送回宁阳的仆从遗体,人数虽是一个不差,但其中并没有岁山。”
天气炎热,许多尸身已经不易辨认,也有为了护着他而拼死抵抗,甚至伤得面目全非者——
但阿圆顶得上一名仵作,又与岁山熟识,绝不会弄错。
也就是说,那些尸身当中,有一名不知来路者顶替了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