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问身边的看客:“他叫什么?”
“裴,裴擒虎。”
裴擒虎?
公孙离心下重重一跳,说不出的感觉在胸腔蔓延。
恍惚之间,脑中飞速闪过拳师少年一脸傻笑喊自己“阿离”的画面。
公孙离猛地回过神,试图去捕捉少年,却见人家几个轻跃跳上房顶,起跃间只剩小小背影。
她留在原处怅然若失。
待人群散去,阿爹找到她,她才从那种奇怪情绪中回过神。
“阿离身体不舒服?”
公孙离摇摇头,坐在木登上看着被汗水打湿,整张脸泛着红晕的父亲,怔愣出神。
“怎么了,阿离?想什么呢,又走神?”
公孙离捂着被父亲弹红的额头,哼着瘪了瘪嘴。
“我只是在想,我的阿爹比其他人的阿爹年轻好多……”
工地上都是跟阿爹同龄的劳工,大多有儿有女,不少儿女年龄比公孙离大得多,但看着比自家阿爹老许多。阿爹往人群一站,谁能猜到他有个碧玉之龄的女儿?更像是成婚没几年。
阿爹故意虎着脸道:“阿爹年轻不好吗?”
公孙离道:“好是好,但走出去别人都说像兄妹,倒不像父女。”
阿爹笑着又弹她眉心:“又顽皮。”
公孙离也跟着痴痴地笑。
正值盛夏,天黑得晚。
阿爹早早下工,洗漱干净换上新衣,阿娘也仔细打扮了一番。公孙离好奇问了句,才知道晚上平康坊那边儿即将举办一场几年来最大规模的斗彩活动,不少百姓都选择盛装出行。
公孙离也被她母亲拉着好好打扮了一番。
她反抗不得,只能无精打采得耷拉着兔耳朵,任由母亲装扮捯饬。
夜幕降临,花灯满街,游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