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凌乱，就用手开始抓自己的脸，抓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泄林辉交给他的情绪，交给独属于他的仇恨，交给他，他高进都觉得林辉这么做，其实不值得。

他觉得非常非常不值得，但是林辉却又这么去做的煞笔事情。

“林辉说他怕到时候他以自己亲自在的身份，不方便那么做，也怕他到时候一时间，心软了就做不到那样。”

“林辉老师说他从来不是一个高善的教授，也不是什么伟大的科学家，他唯一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成为一个希望可以报个成功的仇的人！”

“他希望，可以让对方的家人和他都活着，都一起生不如死活着，直到生不如死地那么死去算了。”

“他愿意背上一切的罪恶，拉上对方一起去死都无所谓，至少这样，他的双手虽然血淋淋，他的内心虽然肮脏，但是不会连累到一个无辜的人……”

“也就是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进自己都崩溃了。

显然，林辉给他讲的这些话，给他心里带来的负担，太大了。

因为，他高进也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啊！

但是，当时林辉祈求他的眼神，让他意动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把一个人，逼成那个样子？

高进晓得，因为林辉给他讲过了。

高进于是继续说：“所以，他祈求我可以，我答应了！”

“林辉老师当时太可怜了，我答应了他！我答应了他。因为他当时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我让他产生了宁愿死都要报仇的绝念，我也想替他报个仇。”

“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反正我就是个要死的人！我答应了。我觉得我可以。”高进这么说着的时候，喉结上下抖动。

点头，声音继续变小，但十分坚定：“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