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胎,偏生扯什么受命于天,自命人主,受尽万民供奉,却将旁人全当做猪狗……”
一口浊气吐出,在空中留下长长的痕迹。
望着迎空猎猎的旗帜,余景神情有刹那的恍忽。
上行则下效!
自秦末而至如今,好为人主的,又岂止是帝王将相?
上至豪门世家,下至乡绅豪强,但凡三分权在手,又有哪个将下头的当个人?
“你道我家小师叔是独夫、是莽夫、是酷吏……”
话至此处,余景微微一顿。
这句话,他也反驳不得。
事实上,就连他,在最初,也是极不看好杨狱,哪怕有着王牧之背书,他也不认为那位小师叔是同道中人。
因为其人手段太过酷烈无情。
可随着接触,他才明白,在一个赈济灾民、肃清吏治、打击豪强、分租田亩、善待百姓兵丁。
不留恋权势,肯于放权,知人善用,却不会徇私徇情的上官手下做事,是何等的畅快、无拘。
诚然,他行事或有偏激,时而莽撞不懂圆滑世故,甚至有时候,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可那又如何?
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天生圣王!
念头转动的最后,化作一声回荡城池内外的冷喝:
“……却不知你们头上的那个,又是个什么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轰隆!
话至此处,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伴随着一声经雷炸响,云泥道人抬手而起,道道符光腾起: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既一心求死,那贫道,也只得成全你了……”
云泥道人心中微叹。
他与徐文纪有些交情,因而,他并不愿意与他的徒子徒孙为难,甚至在玉龙山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杨狱离开。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