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起身告辞,出如意阁下了楼。
离开聚贤居的时候,他不忘在柜上拎走两缸高粱烧,这酒不便宜,反正是王化贞请客,不拿白不拿。
……
……
第二天早上,沈宽去县衙上值。
在去衙门的路上,就听到街面上传来的消息,说是王三娘子家要给亡夫王有仁,开上七天的超度法会,请周边的邻里街坊们,晚间去王三娘子家吃丧宴。
沈宽知道,王化贞开始行动了。
就他这份执行力,的确是个能成事的人。
进了县衙,沈宽到承发房点了卯,便径直去到二堂那边。
今天的皂班,沈宽是来得最早的。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其他一干子皂班衙役才来到二堂。
这帮皂隶中,领头的叫吴贵。
吴贵见着沈宽,笑着上前拱手:“沈班头,给您道早。”
话倒是说得挺客气的,但态度却很是敷衍。
沈宽点点头:“客气了。”
等吴贵打过招呼后,其他皂班衙役才稀稀疏疏地沈宽这位皂班班头,顶头上司问好。
这些人的态度,无不透着敷衍和轻视。
皂班可不是快班,沈宽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不是他的人。
吴贵就是孙季德用来替代原班头冯兴,来架空自己的。
所以在皂班里,他这个班头就是个摆设。
不过他不在意,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将这帮人收为己用,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转了一圈之后,便自顾出去了,乐得清闲。
他一路走着,走着,突然耳边响起马嘶声,原来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县衙马厩这边。
他抬头一看,只见有人正在给马厩里的马梳洗皮毛。
这人他认得,正是平日里为县令孙季德赶车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