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德如何行事，暂时没有答案，泰玉也不刻意追求。这只是他在纯粹思维过程中，缈无边际的想法之一。

这段时间，泰玉想得越来越多了，有时还有些混沌。主要是“感知”和“思绪”往往会混淆在一起——他信息的来源有点儿太杂了。

他的意识，既在红硅星系，又在紫斛星系，在自己身上，也在毕弗身上，甚至在昏迷的塔布勒身上，嗯，瓦杰罗和“石魄”也算。

由于源头过多，彼此之间又互为参照，往往围绕一件事情，呈现出不同角度的认知，且随着信息整合，不自觉就模糊了边界。

已经习惯了在“幻魇领域”折腾，遭遇如此情境，其实颇有些危险。似乎是“意识”及其“屏障”一起崩解……

唔，倒有点儿像塔布勒，成为了一只饱食后结蛹的虫子，看似有个“外壳”，其实内部已经融化。

在这一刻，“虫子”的前尘往事再无意义，它所化的组织液，将在“成虫盘”的基础上重塑，形成全新的完全不一样的生命。

泰玉考虑得很深入，越深入则越是惊悚：这样一个行为模式，难不成是“幻魇领域”的共性？

现在这些努力折腾的人，包括毕弗、塔布勒、瓦杰罗……甚至还有泰玉自己，体内真有“成虫盘”吗？

他们预期的“羽化”，是不是也是幻觉？

其实他们单纯只是“幼虫”，只为了“供能”而存在，真正的“成虫盘”，还隐藏在不可测的虚无之中，未明之域？

思绪至此，已经冰冷得近乎冻结。

不过很快，泰玉又恢复笃定：他相信，哪怕他体内没有“成虫盘”，在“幻魇领域”，也必然是有某种确凿的核心——那当然就是“伟大存在”！

祂看似不在，又无处不在，正该如此。

便是真有别样的可能，也是“伟大存在”要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