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同志松了一口气。
方木恒看着马路上宣传抗日的大学生们,看着他们冒着被敌人盯上的危险振臂高呼抗日口号,他有一些失神,这令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敌人很狡猾,有革命热情是好事,要小心随处潜伏的敌人。”方木恒表情严肃说道。
刘波看了方木恒一眼,他总觉得木恒这话有在内涵他。
“学工委的同志会保护好学生们的。”司机同志说道。
方木恒摇摇头,当年作为阿海手里培养的积极分子,他和学工委接触过,学工委的同志都很年轻,从不缺乏昂扬的革命斗争热情,却难免缺乏革命斗争的残酷经验。
“那个邮差。”刘波突然说道。
他刚才扭头去看,就看到一个邮差骑着洋车子一直跟着小汽车,刘波顿时警觉起来。
司机同志也是警惕起来,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紧张的表情放松下来。
“是老邢。”他说道。
“认识?”刘波问道。
“不算认识,知道这个人。”司机同志说道,“邮差,这附近都是老邢负责的,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原来的桑耳呢?”刘波问道。
他记忆中,这附近的邮差是桑耳,一个很少见的姓。
“死了。”司机同志摇摇头,叹息说道,“他家里婆半夜生娃,桑耳骑着洋车子要过白渡桥见医生,日本兵不让过,他急的给日本人下跪,日本人不理,还对大肚婆动手动脚,桑耳急了要拼命,两口子都被刺死了。”
说着,司机同志的眼睛发红,“两尸三命。”
刘波沉默了。
方木恒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
大马路上行人少了些,司机同志一踩油门开始加速。
“老邢,侧恁娘,骑慢点。”霞飞区巡捕房五巡副巡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