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诸位秦地将军更为熟悉。”
陈奇瑜点头道:“黄河,在河南是悬河,因此……”
“悬河是撒意思嘛?”
陈奇瑜还没说完,就被张献忠打断,换来刘狮子瞥了一眼:“你让玉弦兄先说嘛。”
倒是曹耀在一旁抬手越过头顶道:“这礼衙尚书,悬都不懂?就是高啊,堤比河高,河比地高!”
曹耀是正经的河南人,北方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什么都见过,倒是对张献忠的无知感到惊奇:“张部堂没去过河南?”
这下子轮到张献忠委屈了:“去倒是去过,可那是冬天,河冻住了,就是冰嘛。”
曹耀咧着嘴笑道:“没事,这回俺河南是遭灾了,打进去回头叫你见见。”
俩混世魔头就不能聊,越聊越离谱,为看看地上悬河打进河南……刘承宗给陈奇瑜一个眼神,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玉弦兄接着说。”
陈奇瑜先对曹耀拱拱手道:“确如大都督所言,秦地势高,黄河亦气势磅礴,直到潼关,受秦岭所阻,向东流去河南低地。”
“地低则水缓,水缓则沙淤,故黄河于河南,河床不断被泥沙抬高,至开封河段,河床高于开封三丈五尺。”
这些比常识更加准确的知识,是曹耀都不知道的事。
张献忠也不插嘴了,只是向后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地顶着宫殿的天花梁,在脑海中遐想着景象,口中喃喃自语:“奶奶的,河面快赶上西安城墙了。”
西安的城墙是四丈高。
口若悬河这个成语,在张献忠脑海中第一次被具象化了。
而陈奇瑜说完这些,心里才算暗自舒了口气。
其实他一开始那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跟预料到黄河决口没半点关系。
而是他被任命为河道总督那天,就知道刘狮子早晚会问他黄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