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官甚至称,灾情是不能随便报的,豫省方面未见地方政府报告,何来的灾情?
直到各大报纸报道,乃至海外新闻发酵,国府才下令赈灾,但豫省驻扎了三十多万大军,军粮只能就地征集。
在这种情况下,军方在“不让粮食资敌”的名义下实行抢购,实际上是只抢不购。
许多农民把活命的粮食交出后,生活没有着落,只能全家跳河。
至于为什么不服毒—买药也是要钱的,农民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买毒药。
剩下没有自杀的人,要么携老扶友逃荒异乡,要么坐以待毙。
缴粮的地方自卫团团勇挨户坐催,坐催就是住在欠缴粮食的农民家里,吃着农民的,喝着农民的。
农民哪怕自己没有饭吃,也要先把催粮的人打发走,否则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为了速死,农民们纷纷卖衣物,卖牛马,卖耕具,卖掉一切可卖的东西来购粮缴粮,因此被逼的走投无路,自行了结的灾民随处可见。
但中央社的记者却对外宣传,“豫省各地人民深明大义,罄其所有,贡献国家”,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是荒唐透顶!
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带血的文字,吴景忠心虚不已,低下脑袋大口嚼着窝头,再也不敢看游击队员。
他明白,游击队的成员基本是贫苦出身,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对方真的会杀人。
这时指导员看了看吴景忠,有些好奇的试探道:“吴副处长,这几日听你说话,似乎很了解我们内部的情况。”
糟了!吴景忠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没事跟红脑壳套什么近乎,这下要暴露他曾是地下党的秘密了,西北对待叛徒可不会手软。
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万一被对方发现他说谎,结果只怕更糟糕。
吴景忠擦擦额头冷汗,一边观察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