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脚因此被冻坏,晚上没钱点油灯,她就借着月光为人缝衣,硬生生熬瞎了眼睛。”
随着保卫干事的讲述,房子成的眼中涌出泪水,最后演变为嚎啕大哭,显然是被说到了痛处。
一个寡妇将孩子培养成大学生,房子成的母亲付出了多少辛劳可想而知,一个苦字是绝对形容不了的,她真的是耗尽了所有心血。
寒冬腊月,赤着脚从夹杂着冰碴的溪水中蹚过,那种冷如同用刀划过皮肉,堪比酷刑。
而似这样的路,房子成的母亲走了整整十多年,每年冬天她都要饿着肚子,早晚各走上一次,陪着笑脸只为讨要些活计。
回忆起母亲受过的罪,房子成无法再沉默了,他哭得泣不成声,身体剧烈抖动。
保卫干事趁热打铁,说话的口气重新恢复强硬,一句句话犹如重锤一般砸在房子成的心头。
“以你的出身,本该为贫苦大众奋斗终身,可你却给日本人当狗,出卖自己的国家,出卖民族!”
“俗话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就是这么报答你母亲的吗,她老人家知道会怎么想?”
审讯是心理上的较量,只要抓住一点缝隙就要乘胜追击,不给目标过多的思考时间。
保卫干事再次猛拍桌子,将房子成从回忆中唤醒,同时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要求他交代和邱芳的关系。
房子成肩膀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口中长叹一声:“我交代。”
半年前,第四军来了一批抗大华中总分校的毕业生,里面有不少女学生,邱芳也在其中,她被分配到电讯科工作担任报务员。
一开始,房子成只把对方当成普通的下属,可随着交往的深入,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邱芳不仅在工作上配合他,还在生活中关心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令房子成患得患失,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