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公子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旁边还有一位样貌颇佳的年轻女子负责研磨,此情此景有种说不出的雅致和适意。
如此“别具一格”的坐牢方式,看得古琦等人目瞪口呆,左重却面色如常,他信步走入房间,目光扫向书案上的宣纸。
“半生教养非徒劳,未辱双亲自足豪”
宣纸上写了两首诗,都是何公子写给家人的“遗书”,诗里句句饱含着对母亲的思念,还表达了对信仰的坚定。
年轻女子见到左重,立刻恭敬问好,她自称是二陈府中的女佣,好嘛,陈家也掺和进来了。
左重挥挥手让女佣离开,自己凑到书案旁低头看了一会,而后抬头询问正在擦手的何公子:“既然先生这般思念母亲,为何不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呢?”
何公子没说话,随手将手巾扔到桌上,转身面对墙壁,丝毫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愿。
左重微微一笑,嘴里依旧不停说着劝降的话,从三皿主义说到抗日大义,又从先总┴统说到何公子的父亲。
许是听烦了,何公子嗤笑一声:“你不必说这些,我同你也没什么可谈的,三皿主义,我在东京时就听先总┴统与我父亲谈过,那时各位还在襁褓之中,你们还没有资格跟我上这种政治课。”
这话有些傲慢,却是实情,何公子跟随父母搞隔命的时候,军统这些人连果党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归有光鼻子都气歪了,撸起袖子想要揍对方一顿。
古琦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拉住了大光头,何公子若是出了事,胡长官能活活撕了他们。
左重眼神冷厉,丢下一句不识好歹便拂袖而去,似乎对何公子的出言不逊非常不满,其余人也面色难看,暗骂对方给脸不要脸。
门外的女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退后几步离开了牢房,不久之后,徐恩增收到了一通从警员宿舍拨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