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奴婢刚出宫门就碰到他们,赶紧就进来了。”
夏嬷嬷说话间宗政子澜来到了床前,没有像弟弟那样飞扑至母亲怀里,而是一撩衣袍郑重其事的向温如颜行大礼:“孙儿给祖母请安。”
看哥哥大礼跪见宗政子烁也赶紧跟着跪下,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孙儿也给祖母请安,听闻祖母病了,孙儿特来探望。祖母,喝药苦,孙儿把平日里留下来的糖全带过来了,您瞧。”
伸手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宗政子烁解开拿出一粒莲子糖送到温如颜嘴边说:“祖母别哭,吃了糖就不苦了。”
立时,温如颜再也忍不住,抱住他,泪流满面。
相信有两个儿子在一定能让温如颜好受些,梅心朝大儿子打个了眼色就起身出去了。
廊下,宗政明臻长身玉立,银色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
历经官场,他比从前更沉稳了,而随着年纪的一天天增长他褪去了青涩,变成了她心中的太阳,可以放心依靠的巍峨城墙。
“怎么,不认识我了?”单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只是近情情怯,他忽然间有些紧张。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哽在心头,梅心轻轻的无声的摇了摇头。
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父亲离世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伤心,但她并不只是女儿,她还是妹妹,还是镇国长公主,还是拥兵百万的凉王,她必须坚强,特别是在温如颜的面前,必须坚强。
抬步上前拥她入怀,宗政明臻在她耳边轻声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从凉州到京城,一路上梅心偷偷的哭过太多次了,但哭有什么用呢,父亲终究是离她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能在母后宫中放声悲恸,梅心抬手拭泪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握住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说:“母后伤心,有孩子们陪着会好些,咱们走吧,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