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就是粉碎任何空想的铜墙铁壁。果然骆良骥沉不住气了。他哪里料到开一个擦鞋店小铺子的女人这般老练厉害,眼睛似火眼金睛,说话是绵里藏针,骆良骥远不是蜜姐对手,一时刻尴尬、狼狈、羞愧、歉意、难为情,种种颜色都从面上过了一回,搞得脸红脖子粗,只好别无选择地回应一个“拜拜”就去了。
逢春同时掉头就冲进里屋。里屋与店铺只挂一张蜡染印花帘子相隔,平时工人们不可以随便进去,只有开饭时间可以躲进来吃盒工作餐。里屋是做饭的地方,连厨房都谈不上,就是一块狭窄的地方堆满了锅盆碗盏,又黑又暗,蜜姐的婆婆下楼做饭才开灯的,一架楼梯从洗碗池上腾空架起来,也狭窄得仅容一个身体上下。逢春一掀帘子跑了进来,眼睛一黑,撞上楼梯,也就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口,摘下口罩,捂住自己的嘴巴,委屈难受,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