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臂拾笔,落墨于纸上。
纸上的黑色墨迹缓缓沁开,慕子悦盔甲临身,手中笔尖蘸墨,似龙飞凤舞,一蹴而就。
她在写信。
战事在即,为稳定军心计,大皇子殿下不会降罪于她。
自古有功过相抵,也有各自定论。
皓镧国法不曾说女子不得为将,但她女扮男装,不告而入军营,是为欺君。
大皇子会如何决断,她不知。
……虽说觉得到最后自己这条命怎么也能保住,可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她要写两封信。
一封给东陵伯,一封给三皇子。
她要对东陵伯坦言她的女子之身,虽憾为男子,却也做出了极少男子才有之事,总不愧为慕家儿女。
她要对三皇子直白她心慕之意,但人有力尽时,若不能朝朝暮暮,遥遥相望看其圆满也是美好。
所言尽是真意。
“世子。”童嬷嬷给慕子悦端上热汤。
慕子悦接过来喝着。
童嬷嬷看着慕子悦身上从归营后就穿着没有卸下的盔甲,莫名的心生不安:“世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慕子悦否认,“战事在即,不容有懈怠。”
“可这是什么?”童嬷嬷指桌上慕子悦先盖上的信件。
慕子悦道:“家书。”
童嬷嬷脸色发白的盯着慕子悦,声音发颤:“嬷嬷知道咱们慕家军的规矩,每逢大战营中的兵士们都会写下遗书。”
“嬷嬷放心。”慕子悦拉住童嬷嬷的手,“我之前都没事,这次也一样。”
“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我不是犬戎的将军对吧!”
童嬷嬷干涩的扯着嘴角:“是,世子不是犬戎的将军,还杀了两个犬戎的大将军呢。”
“是啊,嬷嬷什么都知道呢。”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