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妈妈离开之后,苏之行依然夜不归宿,却在每天早晨按时狼狈地出现,连他以往努力保持的翩翩形象都不顾及了,他渐渐变得蓬头垢面,脾气因为赌钱的输赢时好时坏。
只是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受伤的总是我,我几乎替代了妈妈,成了他满腹怨气的发泄对象。当他终于赢钱之后也会一次次显摆自己的能力,全然忘了几天前输得差点连裤子都卖了。
“老子还是有本事的,一夜赚两千块,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是有钱人了。”
“苏浅,你说你爸爸我厉害不厉害,我是咱们家的功臣。”
“苏浅,都怪你这张丧门星脸,不然我今天准赢钱。”
“苏浅,给爸爸笑,别哭丧着脸。”
“苏浅,给功臣倒点水……”
“苏浅……”
每次苏之行回到家,家里就例行地出现苏之行这样的喊声,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我的耐心也在他的炫耀和暴躁中渐渐消磨。
我也曾忍不住劝慰,可是他无动于衷,依然为自己赚的几十、几百块钱沾沾自喜,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控制不住地和他发生口角,而每次都是以我挨打告终。
每次挨打,我都护住自己的脸,我不想再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我不想再给别人一个撞到墙上的拙劣借口,而身上的斑斑伤痕终究是瞒不了真真的。
“去我家住,离那个浑蛋远点!”随着我身上伤痕的不断增多,真真对我父亲的印象愈发差劲,说话也开始毫无顾忌。
我也懒得为他辩解,或者说在我心底,已经对他毫无指望。
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和赌博的人,一个没有追求、没有目标也没有动力的人,我真不知道他和浑蛋有什么区别。
“我决定的事情你最好别反对!”在我想着理由拒绝真真的时候,她已经攥紧了我的手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