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那么大的声势,到如今只留下一碗蛼螯粥。”
芸娘低头不语,尘封已久的记忆一幕幕掠过脑海,烈火烹油,盛极一时,一夜之间翻天覆地,从云端跌落尘埃,到头来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又有谁能想到!
郭传鳞搁下蛼螯粥,悠悠道:“早年你在韩府做过事吧?听你的谈吐,应该不是什么低微的下役。”
芸娘沉默片刻,涩然道:“一个专事煮粥的厨娘,又能高到哪里去!”
“哦,你在韩府只管煮粥?”
“只管煮粥,也只会煮粥,比起有的厨娘只管揉面,有的只管切葱,已经是复杂的活计了。”
扬州韩府鼎盛之时,食馔之奢华令人咋舌,单揉面切葱就可见一斑,郭传鳞不觉摇摇头,他并不反对口腹之欲,但讲究到这等程度,未免太过浪费人力了。
“韩府像你这样的厨娘,大约有多少人?”
“内外厨房都算在内,得有百把人,这还不算那些为老爷夫人开小灶的厨子。”
“韩府的直系,都有哪些人?”图穷匕见,郭传鳞终于切入了正题。
多年的旧案,也有重见天日之时,不知来人是为韩府翻案而来,还是为了斩草除根。芸娘看了他一眼,深知既然被对方找到,就无可推脱,况且隔了这么多年,她有了丈夫和儿子,韩府不值得她再拼上性命,当下斟酌道:“韩家人丁兴旺,单在扬州就有四支,里里外外数百口人,一时间也说不全,不知郭先生要问哪一房?”
郭传鳞对韩家的详情所知有限,想了想道:“就说说韩扬吧。”
“那就是长房了,韩扬是族长,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名岚,次子名岭,三子名岳,都在朝中为官,韩岚是文臣,韩岭和韩岳都是武官,具体官职,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是很清楚。”
“韩扬兄弟几人?”
芸娘道:“韩扬一辈的男丁有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