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回答显然解开了他们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哈利出席了女王的下午茶但没有邻居上门骚扰?他们发自内心地祈祷自己的邻居们头晕眼花——尽管希望渺茫,因为他们的邻居都和佩妮姨妈一样,对能引领潮流的话题有着天然的敏锐嗅觉,并心甘情愿花费海量时间探究细节;
又或者是因为这些邻居的注意力全被那个领头的很有钱的巫师教授吸引走了?他们为此还暗自庆幸过一段时间。
“那么……你现在舍得回来了?这次要住多久?”费农姨夫气呼呼地问。
“我不是回来住的,”哈利说,“是过来收拾东西的。”佩妮姨妈手里的平底锅掉在地上,坚硬的金属把她最爱的木质地板砸出一个小坑,放暑假的达力皱着一张脸,似乎在努力思考为什么哈利一回来就要收拾行李的复杂问题。
哈利几乎能听到达力生锈的大脑努力运转的声音。哈利尽量不去看他,如果说这个家有哪个成员在过去几年让他感受到一丝新奇变化的话,就是达力似乎对魔法产生了一丁点兴趣。
费农姨夫突然跳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他皱起眉头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用机敏深沉的目光打量哈利,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学过摄神取念。
“还有什么事吗?”当两人的目光又一次相对,哈利不耐烦地说,他作势欲走。
“别急着离开,我还有话要问!”费农姨夫说,哈利停下来看着他,但费农姨夫又变得犹豫了,脸上的颜色不断变化,看得哈利啧啧称奇。终于,他在把自己活活憋死前开口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费农——”佩妮姨妈尖声叫道。
“别插话,佩妮。”费农吼道。他的脸色变成了酱紫色。
哈利瞪着他,即便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一年,还共同度过几个暑假,他也无法理解费农姨夫此刻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