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垨打了个激灵,这才猛地领悟到‘爱憎分明’还有另一层意思在。
于是他忙低头捡起床单,冲侍卫们讨好的笑了笑,然后老老实实走到宫墙底下,背靠着墙壁两手将床单高高举起,遮蔽住了身子。
那四个侍卫见状,便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装作闲谈的样子。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
东华门外便陆陆续续有人赶到——这不是大朝会,而是只有三品以上重要部门官员参与的常朝,所以并不会从午门出入,而是就近通过东华门去文华殿议政。
就如同焦顺所料的异样,大多数朝臣压根没有注意到举着床单的陈垨,便有个别注意到异常的,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未曾理会。
按旧例,朝臣们先到了文华殿附近的本仁殿值房聚齐,结果刚聊了没几句,就忽见戴权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见了他,还当是今儿早朝要取消了呢。
不少人都暗暗盘算着,早些回家为明儿九九重阳节做准备,不想戴权打了罗圈揖之后,却扬声道:“万岁爷请诸位大人去景仁宫见驾。”
“景仁宫?”
吏部天官王哲狐疑道:“今儿早朝要在后宫举行,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戴权微微一笑:“大人到了景仁宫便知究竟。”
说着,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朝臣们虽觉得于礼不合,但这隆源帝不讲礼的事情多了,再添一桩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内阁学士贺体仁、徐辅仁并肩带头,剩下的也都鱼贯而出,穿文华殿、文渊阁、经箭亭、景运门、左内门到了东六宫。
这时众人都已经听到了景仁宫里传来的轰隆隆巨响,一个个交换着眼神,都有些不明所以。
王哲忍不住再次发问,可戴权依旧卖着关子。
众朝臣心下百般揣度,几